承诺优厚待遇招聘赴澳门打工 落地后发现疑似“打黑工”

大连新闻传媒集团记者万恒

交了两万元中介费之后，李云（化名）本来以为能按照中介事先的承诺，拿到每月“保底两万元”的工资。但是当她和其他务工者一起，拿着旅游签证抵达澳门时，却发现被中介安排到赌场去干“换汇”的活儿。而且这活儿还“上不得台面”，需要躲着保安偷偷摸摸。“像是早年间在各大银行门前活跃的‘倒外汇黄牛’。”李云无奈地说，她觉得花了钱，却像是被送去澳门“打黑工”。而想要回中介费，也远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近段时间以来，已连续有多拨务工人员反映“赴澳门打工”问题，涉及我市数家中介公司。而赴澳门劳务远不像一些务工人员想象中一样“赚得多手续少”，如果不详细考察了解中介公司资质，则有可能陷入花了钱却“打黑工”的尴尬境地。

疑虑：赴澳门打工咋还“偷偷摸摸”

李云是本溪人。她说，今年8月，自己通过朋友介绍看到了大连甘井子区一家中介公司发布的“赴澳门劳务岗位招聘通知”，当时她很动心。

李云说，这份招聘通知中，称招募的劳务人员在澳门将从事“正规赌场”的筹码兑换服务员等工作，岗位正规，而且每月保底工资2万元人民币。虽然要交2．8万元中介费，但实缴只需2万元，剩余的8千元费用中介表示可以从劳务人员的首月工资中扣除。李云说：这笔中介费“投资”只要一个月就能赚回来。于是毫不犹豫地和中介公司签订了劳动合同，并如约交钱。

在李云和中介签订的“居间服务协议书”中记者看到，中介公司承诺日工资为600到1800元，工资日结。每周工作6日。中介还承诺20个工作日内就可以办成手续。和李云一起在该中介办理赴澳门劳务有数十人。但是李云称，今年8月签订合同后，直到10月份大家才最终成行。“而且我们是持普通港澳通行证的7天旅游签证出关，并非正规劳务签证。”

但更令李云等劳务人员“心里打鼓”的，是抵达澳门后中介给他们安排的工作岗位。“有中介工作人员把我们领到了赌场里，安排我们专门给赌场内的游客做外汇兑换。”但是李云说，这与正规的外汇兑换工作不同，劳务人员们得躲避开赌场保安，偷偷摸摸地进行货币兑换。在人生地不熟，语言交流也有障碍的澳门，这让30多个来自东北各省市的劳务人员感觉像在“打黑工”。此外，原来承诺的“保底工资”也变成了按业绩提成。

类似纠纷事件还有多起

原来说好的“赴澳门劳务”大变脸，这让李云等劳务人员深感不安。在他们的7天驻留时限到期后，只能返回内地。但他们试图要回缴纳的2万元中介费，却屡遭中介公司回避。“我们得到的答复是：公司账上没钱，得等。”

无独有偶，福建来的张女士等20多人通过大连沙河口区另一家中介公司办理了赴澳门劳务。他们的遭遇和李云几乎如出一辙。这些劳务人员通过微信群了解到赴澳门信息，交了2万到5万不等的中介费。张女士称，他们抵达澳门之后，同样被安排到赌场做“偷偷摸摸”的换筹工作。12月初，张女士等人找到该中介公司要求退费，也遭拒绝。

这家中介的负责人査先生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解释说，该中介公司只是替其他劳务公司做赴澳门工作的居间推荐工作。“赴澳门流程、工作岗位等都是上线公司负责安排的。”査先生承认，张女士这批人确实是持7日期的旅游签注抵达澳门，并未办理正规工作许可。安排的工作也是“非固定岗位”。“这主要是因为新冠肺炎疫情对澳门旅游服务行业影响较大，固定工作岗位数量减少。”但査先生称，给劳务人员安排的工作“绝对正规合法”，不是“打黑工”。

査先生称，目前中介正在给这批劳务人员办理赴澳门工作许可。“这需要等待一段时间，等不了的也可以先退费。”

建言

赴澳门打工没那么“简单”

目前澳门特区政府输入劳动力的政策大前提是确保澳门工人优先就业及劳动权益不会受损，只有在当地没有合适的人选，或无法提供足够人力资源时，外地雇员才会被考虑作为补充而批准输入。输入外地雇员的申请必须由澳门注册的公司向澳门特区政府人力资源办公室提出。

一般情况下，外地居民如到澳门工作，必须先取得澳门当局发出的工作许可。审批外地雇员在澳门的工作许可属人力资源办公室的职权范围，而批准外地雇员进入及逗留澳门则属治安警察局的权限。如获准输入的外地雇员属非专业雇员，雇主必须通过澳门法定的职业介绍所向主管部门递交“申请非本地劳工身份名单”。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拿到合法工作许可，很可能陷入“打黑工”的尴尬局面。赴澳门劳务人员应该要求中介机构或者劳务公司提供工作许可文件，从而避免在缴纳高额中介费之后，却无法在澳门“光明正大”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