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春:让“敦煌遗墨”再现风采

图/本报记者 阎华 图由受访者提供

每天,69岁的大连收藏家和书法家王正春都会雷打不动地在他自己创办的大连华夏古文化博物馆里,苦练三个多小时敦煌遗墨。8年如一日,其作品亦如“核爆”一般在书画圈引起不小的波澜。

经商所得全部投入收藏

王正春早些年做煤炭生意时赚得盆满钵满,他几乎把所有的真金白银都投入到大连华夏古文化博物馆的各种收藏品类中,晋汉以来各种瓷器,明清以来名人字画、红木家具及杂件古玩等,林林总总包罗万象。

不知从何时开始,王正春的兴趣从“收藏”转向了“书法”。2020年11月14日,本报记者慕名参观博物馆,王正春正伏案练习《千字文》,刚刚结束,尽管早知“敦煌遗墨”风貌各异,是书法界“瑰丽多姿的奇葩”,但当记者亲眼目睹这些看似无行无列如乱石铺街的书法,只能感慨“学海无涯”了。

“很多字不认识,这都正常。”王正春笑着解围:“敦煌遗墨”特指具有“敦煌遗书”风格的书法艺术,自1900年敦煌经书被发现于敦煌莫高窟17号洞窟中,古写本及印本总数约5万卷。“5万卷经书就有5万名抄经的人,僧众、官方抄经人、民间写经者众多,一个人一个字体,笔体之多姿令现代人叹为观止。”


异乡惊鸿一瞥结了缘

说起结缘敦煌书法,王正春说那是8年前的一次“偶然中的必然”。2014年,王正春应日本友人邀请去东京做瓷器鉴定,在参观东京一博物馆时,中国敦煌经卷让王正春眼前一亮,经卷上的文字非常特殊,看起来非常像汉字,却不是隶楷行草篆等主流书法字体,有点像章草的“孪生姐妹”。

“这些经卷上缮写的是什么字体?”“这正是你们中国的敦煌书法啊。”日本友人的回答让王正春如坐针毡,他被敦煌遗墨中丰富的文化内涵所吸引,并决定把中国的文化重新“带回家”。


丰富“敦煌遗墨字库”

回到大连之后,王正春四处寻找购买敦煌书法的书籍和帖子。2004年开始学习著名书法家王蘧常章草,在王正春眼中,“敦煌遗墨”与常年习练的章草有异曲同工之妙。

最终,在《敦煌写经集粹》中最后几页中,王正春找到了敦煌写卷《因明入证理论后疏》的影印本,上面的字体与其在日本博物馆所见的字体完全一致。经过考证,这本代表敦煌草书最高水平的原本现藏于巴黎国立图书馆,章草味道浓郁,且文字量极大,从头到尾一气呵成。行距和字距都很小,远观满眼繁华,近看每个字都干净利落简约大方。随意中法度森严,一股禅韵满纸。

“没有译文、字不全,再加上字体创新多,在中国书法界,少有人去学习和临摹这种敦煌草书,难度极高。”为了掌握这款“敦煌遗墨”,王正春将《因明入证理论后疏》中总计13364个每一个字都反复临帖习练,还扩大到章草。“魏晋之后,自古及今所存的章草材料很少,搜集困难,给学习和研究带来不便。”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王正春从北京琉璃厂古旧书店淘到一本《章草大典》,与敦煌经书《因明入证理论后疏》对照,字体反复比对、揣摩、印证,就像识别甲骨文一般,王正春的“敦煌遗墨字库”里的字越来越多,经过8年的勤学苦练,他终于再现了“敦煌遗墨”的风采。

世界巡展首站日本

当你接触敦煌书法时,常常会惊叹说:“字竟可以这样写!”敦煌书法不同于常见的风格样貌,有别于平时的实践经验。在王正春看来,“敦煌遗墨”有两个特征:奇异的和不完美的。

“我创作的最长的一幅金刚经长卷(1.8米×6米),以及一些竹简风格的敦煌书法作品,可以更好地呈现出敦煌遗墨的苍茫、朦胧、漫漶、残缺的美感;最近,一直尝试将满眼繁华而又字字简约的敦煌遗墨与唐代壁画拓片相互结合的艺术创意,质趣而天然的特殊审美受到了书画市场的热捧。”王正春说。8年的时间,王正春的艺术追求和书法风格受到了越来越多的书法界专业人士和书法艺术爱好者的肯定和好评。为增进中外文化交流和民间的友谊,传播敦煌传统书法艺术,2018年5月23日~6月4日,王正春“敦煌遗墨”书法艺术世界巡展活动首站选在日本,在日本东京日中友好会馆、大阪国际交流中心举行的展览和现场展示取得轰动,《亚洲艺术周刊》《关西华文时报》等多家国际新闻媒体和机构进行报道。

今年刚刚开始,王正春已接到上海、杭州、嘉兴、潍坊四地的邀请函去做展览。他无意于字之精美与否,每天只享受不停地临帖、抄写的快乐,完全是自由书写的无我状态,这或许是王正春迷恋敦煌遗墨的重要原因吧。

编辑:姜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