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双十一，消费降级了吗？

文 大连新闻传媒集团记者孙霞

“双十一买啥了？”相信这是最近很多人在办公室打招呼常用的一句话，但与往年每个人都能罗列出一箩筐的已购或者待购商品不同，今年很多人或许会给出同样的答案：没啥想买的。

这似乎正印证了大连一家企业今年的双十一大促感受：“就像市场卖菜，感觉嗓子都喊哑了，买账的人却不多！”今年双十一，真的遭遇消费降级了吗？

■ 没那么拥挤的快递驿站

“昨天晚上分拣包裹干到10点多”，位于高新区一个大型社区内的快递驿站，老板宋先生显得有点疲惫，最近几天，随着今年双十一各大平台的大促活动陆续启动，店内快递包裹明显增加，这让他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了。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感受了今年双十一的变化。“虽然也是快件爆仓，但与往年相比，收件量有两成左右的下降。”宋先生说，正常店内每天的快件收货量是七八百件，以往双十一每年高峰时最高收件量可以突破2000件，但是今年，最多的一天收件量是1600件左右。

在西岗区北京街附近的一家快递驿站，店主刘女士表达了几乎同样的感受。“我做快递驿站今年是第三年，2021年尽管也是疫情期间，但是双十一期间每天的快递单量要比今年更多，基本上是平时的几乎两倍，而今年双十一的快递收件量基本上是平时的1.5～1.6倍。”她还给记者举了一个例子，去年双十一期间，驿站几乎有一大半的大件货物都被堆在门外的地面上，但是今年感觉就没那么“拥挤”了。刘女士告诉记者，她也跟很多顾客进行了交流，总体上来说就是感觉今年双十一大家的购物欲望没有那么强烈了。

■ 消费降级还是更理性了？

“去年囤的纸巾还没用完，今年千万别买了哈！”又是一年双十一，市民刘毅提前就给妻子打好招呼，别再因为促销低价囤积太多。而妻子晓菲的一句话让他瞬间释然，“翻看了今年的淘宝账单，发现双十一第一波售卖里我只买了一点马上要用的东西。”晓菲告诉记者，理性应该是自己今年双十一消费的关键词。“每年双十一很多价格都有很大的诱惑力，加上一些满减活动的设计，总会让我收不住手。”晓菲表示，去年双十一，不仅囤的至今还没用完，甚至抢购的一些豆油、面膜到现在家里还有存货。她告诉记者，现在直播带货的主播以及线下实体店的各类日常促销非常频繁，尽管某个商品平日的价格可能没有双十一那么低，但是仔细测算囤货后可能产生的过期、浪费等损失，综合计算的成本其实没有太大差别。这也让她在今年的双十一“剁手血拼”时节里显得从容淡定。

其实，记者采访过程中发现，今年双十一像晓菲这类消费者不在少数。一方面，他们缩减了在双十一大规模购物的计划，另一方面，也在线上线下、直播间和网店中穿梭比价的过程里为很多高价商品找到了价格更为亲民的“平替”。市民吴立颖就表示，通过很多博主在各类社交网站上分享的帖子，她给自己找到了很多进口高端化妆品的国产替代品，价格实惠效果还非常理想，这让她在今年双十一的化妆品消费直接缩减了近三分之一。

“经历了三年疫情，现在的消费确实比以前更为理性了”，今年42岁的市民李勇表示，疫情期间自己的小店停业，经历了近一年没有收入的日子，现在虽然重新开店，但依然面临着比较大的压力。因此，在对未来的预期上自己会做一些调整，以前随手买的很多东西现在都省掉了，也并不会影响生活质量，反而会让自己的财务处置更加清晰。他认为，在消费上适当做减法，已经成了身边很多朋友的共同选择，但这并不意味着消费降级，只不过是缩减了一部分可有可无的消费而已。

■ 大连企业拿出更灵活的营销

“出单量确实是平时的好几倍，但是流量都给了大牌，小商家想要抢到流量真的很难。” 秦先生是大连一家日用品企业的负责人，今年双十一，他的感受是中小商家需要更灵活的营销。他告诉记者，今年双十一第一波售卖，企业在多个电商平台的销售数据相差很大，仔细研究过后他们发现，这与流量关联度很高，平台和平台之间流量分配差异非常大，而对于企业来说，为了争夺更多的销售，已经把利润压到了最低。“这需要企业根据不同平台的特点及时调整营销策略，在流量获取和成本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秦先生告诉记者，在这样的情况下，中小企业更需要控制好自己的供应链和成本，在运营上不断创新。

“加购物车的消费者很多，但是按兵不动的也不在少数。”多家大连企业也向记者透露，今年双十一看的人多买的人少，消费者在购买前往往再三思量，这个产品是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品质是不是同类型更好的、价位是不是同类型更低的，这已经成为今年双十一非常大的特点。一家电商服务企业更是坦言，今年双十一头部主播、大主播之间争夺流量的竞争太激烈了，“我们甚至都放弃在双十一期间与其直接对抗，转而为企业做一些后台服务支持。”其负责人坦言，在越来越卷的双十一赛道上，他们希望把更多精力放到平时的直播服务中，让企业在日常的商品性价比搭建中收获更有黏性的消费者。